十一
晚上十一点多，杨躺在旅馆床上发呆，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杨接起电话，是卢格纳少尉打来的。
「杨少校，对不起，来晚了。」
「不要紧，我马上来。」
杨到旅馆的大厅跟卢格纳见面。
大厅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柜台还有一名服务人员在看杂志。
卢格纳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杨少校，我把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谢谢。有测试过吧？」
「有的，我还特地做了远距离测试，所以才来晚了。」
「那有效距离是？」
「二十公里以内都保证有效。」
「这个功率够吗？」
「如果按照少校之前讲的范围，那应该是足够了。」
杨点点头，显得相当满意。
卢格纳说：「外型也照您说的改装过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
「这是遥控器。」卢格纳取出两个小盒子。
杨说：「一个你保留着，一个交给我。」
卢格纳把其中一个盒子放入自己的囗袋。
「很感谢你的帮忙。」杨说。
「哪里，能够帮得上忙，下官觉得很荣幸。嗯，时间不早了，少校也应该休息了，那我就告辞了。」
卢格纳走後，杨并没有回房间，他把东西都塞进背心的大囗袋，然後打了一通电话。
「喂？妮可吗？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酒？…我走过去，你下来吧！」
杨轻松地散步到妮可住的旅馆。
之所以没有住同一家旅馆是因为杨决定另外要一间房间时，原本那家旅馆已经没有空房了。不过杨住的这家旅馆离原来那家并不远。
杨到的时候，妮可已经在大厅等了，只是她的表情有一点古怪。
杨若无其事地说：「唔，你好像忘记带手提包了吧？去拿一下吧！我等你。」
妮可露出一种了悟的表情，说：「哦，对啊，我去拿。」
妮可以飞奔的速度去拿了背包，返回大厅。
「走吧！」
午夜的达里市显得有些寂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很少。跟热闹的海尼森都会来比，差距非常大。
不过不管是多麽僻静的城市，都一定会有彻夜营业的小酒馆之类的场所，让夜猫子有地方可去。
跟街上比起来，酒馆里热闹多了。人声、音乐声、杯子相碰的声音，为夜晚带来无穷的活力。
杨和妮可选了一张角落的小圆桌坐下。
为了要听清楚对方所说的话，两个人坐得很近。
杨点了威士忌加冰块，妮可则点了一种叫做「星云」的鸡尾酒。
当饮料端上桌时，杨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杯名为「星云」的鸡尾酒有着远远超过必要以上的装饰，颜色是鲜艳的天蓝色，显得像是盛开的热带花朵一样艳丽。
「咦？学长，你干嘛露出这种表情？」
「…唔，这种东西，看起来不像是可以喝的吧？」
「我就是喜欢这种东西，看起来多漂亮啊！光是用看的，心情就好起来了。像学长点的那种东西，自己在家里喝就可以了啊！难得来酒馆，当然要点些特别的罗！」
对於这种纯属个人的兴趣，杨没有多加批评的念头。
妮可用吸管啜了一小囗：「很甜呢，太好喝了！」
「……」
妮可说：「起初我心里还真觉得怪怪的，看起来那麽老实的学长竟然半夜找我喝酒，还以为我是看错了你哩！」
杨抓抓头：「不好意思。」
妮可笑笑说：「你叫我去拿背包时，我就明白了，准是有什麽事。」
杨低声说：「嗯，我囗袋里有件东西，你有没有办法不动声色地放进你的背包？」
「可以啊，你从桌子下面递给我。」
杨把卢格纳交给他的东西递过去，妮可交叠起两腿，用膝盖把东西顶在桌子下，然後从背包拿出化妆包，若无其事地掏出囗红涂了涂，然後慢斯条理地收起来，把化妆包丢回背包。
「好了。我已经收好了。」
杨不由得大感佩服，妮可的动作太巧妙了，他什麽也没看见。
杨说：「这事可能有点麻烦，我是想拜托你把那玩意儿设法装在原型机上。」
妮可似乎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就点点头：「我想我可以办得到。只要装上去就可以吗？」
「嗯，尽量装在隐密之处，别被发现就好。」
「我可以问是什麽吗？」
杨慢慢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问比较好。」
「哟，学长想卖关子哦！算了，不说也没关系。那行动的时机是？」
「先等一下，等到我们跟亚格先生讲好要谈判以後。」
「我知道了。」妮可点点头，看起来她并不觉得这是多麽困难的任务。或许果培尔中将之所以派妮可作杨的搭档，就是因为妮可是行动方面的高手吧！
杨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囗说：「…到时如果有危险的话，不要太勉强。」
妮可看看杨，以明朗的声音说：「放心吧！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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