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说褚士朗与杨威利
文:乔君
褚士朗,铁达尼亚,杨威利,在接触的同时……就喜欢上的。
略说,真的只能是略说。也许与本人有所偏差也不一定。
褚士朗与杨威利在某一精神层面上具有相同的可比性。他们同生在一个错误的时代错误的环境之中。如果说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历史”这一概念的具体阐述及呈现者,那他们对于历史状态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具有悲观的批判性和预知性。虽然他们善于预见未来,但并不以此为乐。他们对于自己那深刻尖锐的政治嗅觉和军事才能及惊人的洞察力有着不同程度的厌恶和苦恼。
可以说,他们宁愿成为历史的旁观者而不是创造者。而他们对于政治与军事的被动性也略可显出他们自身意愿与时代意志的矛盾。同时,他们对于血族或国家不可摆脱且颇具悲剧色彩的忠诚和以个人主义的心态期待着历史的洪流吞没终将衰败的被守护者之间令人大伤脑筋的矛盾加以漠视。他们并不期望整合这种矛盾,随波逐流地被推上历史舞台。
铁达尼亚之于褚士朗,便是不自由行星同盟之于杨威利。虽然褚士朗明白铁达尼亚这个在族人口中狂妄自傲地被论为“没有铁达尼亚就没有宇宙”的强悍的不可摧毁的家族终有没落灭亡的一天。他甚至是乐见于这一天的到来。但他血缘深处的另一种意念和向心力又迫使他无法坐视铁达尼亚的灭亡而不顾。因此,他只能暗自希望铁达尼亚不会有乞求他向他低头的一天。
观之杨威利,他虽然口称“只要想到个人就好,国家怎么样都没有关系”这一类的话,但他却又不得不将自己一不小心想太多而推测出的国家危机和解决办法加以战略性的思考和实践。即使在他心目中这个所谓的民主国家政治腐败而肮脏——但不管这个国家有再多的不是之处,他仍无法对它弃之不顾。……嗯,当然。那笔可观的养老退休金是他心中永远的想念。(这几乎是说到杨威利便联想起的一个笑话)
他们不想成为霸主与独裁者,即使这样做将使他们的家族或国家面临转机和产生更好的社会民众效应。他们只要一想到“藩主”或“独裁者”的称号挂在自己头上就浑身不舒服。他们这种强烈的精神洁癖特异于常人,以至于他们不时想倾吐出身体里的毒与瘴气。
所以褚士朗宁愿与天真纯洁的十岁小公主待在一起,而杨威利更是在与国防部长握手后倍感委屈地像个孩子般拿消毒药水洗手。
可悲的是,他们想独善其身而不能。
虽然方修利这个名字容易让人联想到杨威利,但在我认为则褚士朗与杨威利分为铁达尼亚与自由行星同盟中杰出的战略家而不是战术家。
如要说这两人有何不同……则褚士朗比之后者具有较充裕的主观能动性。他不会把自己置于最悲惨而被动的状态任由别人的“欺侮”迟迟不还手。而杨威利……相信看过书的人都有深刻的体会。(我书只看到第八本,他死后的世界是我不知道的,自由行星同盟变得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相较于自由行星同盟和帝国,我对于“铁达尼亚”家族有着出乎意料之外的好感。这也许是因为我从前学的是历史而厌恶政治。以政治为考量,“铁达尼亚”也不过是另一群披着光鲜的华丽衣着,以特定的信仰和意志淌入名为“政”与“权”这一浑水的无赖汉。
但是从历史的眼光来看,我却欣赏极了那群高傲的铁达尼亚。
铁达尼亚这个家族历史所贯彻的钢铁般意志与血腥手段,充斥着弥漫红色雾气的张力和一代一代更新的年轻肢体所透露出的强势。
这仿佛是俾斯麦著名的“铁血政策”的新一剧幕。……其实,任一个显赫的世族莫不是弥望的红与黑。
但,正是这种铁与血造成了一族的繁盛与自傲于本身那外人望尘莫及的高贵血统。他们以“铁达尼亚”这一姓氏为尊。
也许,这一切的成就正如第十八代藩王所说。
因为怯懦。
因为那绝无仅有的强势可能丧失后的恐惧感牢牢地渗透在历代铁达尼亚的钢骨之中。
这种正视自己,转化弱势的柔韧度正是铁达尼亚强盛不可一世的根源。
即使……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这群看客已能遇见它的落幕。
黑色布帷,慢慢地,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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