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与金庸(2)
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主题,现在却终于某人有意或无意的陷害而死灰复燃。当然,也并非只是为了“陷害”的关系。
因为看上去大家虽然觉得这两个人不具可比性,却还愿意听听我对两位大师的作品的一些看法。
那么,让我们把“VS”这个敏感的字眼替下,只是就两位大师的创作理念和手法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吧。
Side2:浪子篇
奇夫VS段正淳
奇夫是《亚尔斯兰》中极为重要的一个角色。
许多的情节都是由奇夫来推动。许多的事件都少不了这位巡抚使兼宫廷乐师大人的介入。当然,还有许多的笑料也都是由奇夫来引发。
所以,如果没有奇夫这样一个相貌出众,气质不凡,颇具个性的浪子,《亚》势必是要失色许多的。
但是感觉上,奇夫的爱情观更多的是生理上的性爱,而非情感上的需求。从这一点上,可以反映出中国和日本,这两个隔海相望的国度,对于性的不同的态度。
在日本而言,对于性的观念是比较西化的随便的态度。对于没有感情的性,日本人并不持有非常的反感。这从达龙和那尔撒斯偶尔也出入风月场所,便可见一斑。
因为《亚》是一部史诗形态的小说,所以在这方面才并不是很引人注意。但田中却还是通过较为西洋和现代的爱情观和性爱论,很成功地塑造了这样一个情场浪子的角色。
说过了田中,让我们再来看看金庸方面。
段正淳(天龙八部)
金庸笔下用情不专的人物有很多。《书剑恩仇录》中的陈家洛,《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鹿鼎记》中的韦小宝···等等。
但真正称得上“情场浪子”并堪与奇夫匹敌的。也唯有将同样花心的儿子段誉给坑得一愣一愣的“大理段二”了。
段正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很有艺术修养。加上武艺高强,又贵为大理一国的王爷,更重要的是为人圆滑殷勤,自然容易成为众多美女倾心的对象。在这一点上,他和奇夫的情况是有些相似的。
但是同样的到处留情,段正淳似乎更注重的是情感上的交流。虽然也会发生和奇夫一样的,发生过关系后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记得的情况。但是他对于自己的爱情所引发的后果,却是勇于负起责任的。这一点,表现得最为明显的,是在第五卷的少林大会上叶二娘和虚竹母子相认这一段。
当时萧远山逼叶二娘说出虚竹的亲生父亲是谁。叶二娘的哀求让段正淳有些心虚了起来,(条件反射?)怀疑萧远山所说的虚竹的父亲是不是自己。那时作者是这样描述他的心情的。
“如果真是自己有负与她,便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颜面扫地也是要站出来相认···”
直到后来段正淳的殉情,完全地阐述了出作者对于爱情和责任之间关系的认知。所以,段正淳虽然放荡,但却并非无情。他对自己的每一个情人,都是真的付出过感情的。
反观奇夫。在《亚》的第一卷中,被皇后的婢女指责时,他却面不改色地回答“当时我们我们互相给予对方逾越和快乐,爱情和那个夜晚会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
请看,同样是写浪子。奇夫和段正淳,一个东方一个传统。一个传统一个现代。一个狡狯一个真诚。一个追求感觉,一个追求情感。一个逃避和推委责任而一个却勇于去面对。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栩栩如生的浪子形象,在两种不同风格的演绎之下,可以产生这样巨大的差异。
所以不得不感叹,性格即命运的说法真的是非常的正确。
这在现实中是如此,而在小说的世界中,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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