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卡家非常猎船计划

YJ

[银英同人]卡家非常猎船计划(下)

BY YJ

我始终觉得,在这个宇宙里,不,至少是这个银河系里,一定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样对亚列克司·卡介伦少将忠心耿耿的助手了。但最近,这位以喂饱依谢尔伦的大大小小为己任的少将似乎相当怀疑这一点。就以他带给我的,卡介伦夫人亲手做的酱汁熏肉三明治的数量从五块减少到三块这一点就可以明显看出来。

事实上,会得到上司这样冷淡的对待,我自己本人要付相当大的一部分责任。“宇宙历七九七年十一月二十日至十二月九日,银河帝国的罗严塔尔提督携大军前来,依谢尔伦要塞司令官杨威利提督巧设战局,使其主帅被迫接受肉搏战……”。这是前段时间,负责记录战事的书记官笔下的话。但对于我的上司卡介伦少将而言,不仅仅是如此简单而已。本来这一天,他完全可以高高兴兴的将罗严塔尔提督的旗舰托利斯坦牵进自家的车库。岂料由于执行“猎船计划”人员安排上的失误,反而使这一天成为“最受诅咒的日子”。

所以为了让上司心态得以平衡,我要反省……

于是,在他从消沉状态下恢复后的第二天,我就开始闭门思过。不过,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可惜的是暂时无法享受到夫人手艺了……

事实证明,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自上次“猎船计划”失败之后,同盟经历了多次大的变故,首都海尼森失陷,比克古元帅、杨威利提督陆续走进另外一个世界……。虽然有人在消沉,有人在反省,但都逐渐过去。先寇布准将,不,应该是中将,仍将大部分的精力投放在成熟而有魅力的女性身上;而上司最近也只是在抱怨办公室的电脑跟不上他的速度,类似于“拖利斯坦”的字眼好象再没有在他口中出现过。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我实在相当的怀疑。不过,只要上司他不做出任何明确的表示,我也不想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战争虽然结束,新生的帝国仍然稚嫩,意料不到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新帝国历零零二年,宇宙历八零零年十月,帝国新领土总督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叛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银河系……

确切的说,我们得到这消息是在十月中旬,由“费沙独立商人”波利斯·寇涅夫带到依谢尔伦的。在张大嘴巴表示惊叹之余,我注意到在上司眼睛中闪烁着摇曳不定的光芒。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机会。对于新生的依谢尔伦的流亡政府是这样,对卡介伦中将也是如此。

事实上,上司会有这样的反应,倒是我一早便预料到的。以前听夫人提过,上司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优秀的宇宙海盗。对于海盗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海盗船。可惜他长大以后虽然升到了中将的官阶,却是个不用上战场的文官,一直都没有得到属于自己的旗舰。所以我多多少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我在意到的倒是另外一个人,先寇布中将从刚才就似乎显得相当的沉静,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站在角落。我觉得以他的性格,现在本该非常热情的去煽动我们年轻的司令官去做一些可能改变历史的事情才对嘛。不管如何,即使奇怪,这已经不在我所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计划尚未拟定完成,但初步设想已经在脑中形成。首先,执行这次计划非得前往海尼森不可。这对于我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从寇涅夫能够轻易突破帝国防线到达依谢尔伦来看,海尼森应该是处于相当混乱的状态。其次,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能夺到托利斯坦的机会了,上司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安心一点,就在此一举,从他昨天偷偷塞给我的活动经费比上次的多了一倍就可以看得出来,我猜这大概是他瞒着夫人存下来的最后一笔私房钱了。事实上,其他问题我都不太担心,困难的倒是如何乘战乱将那么大一艘托利斯坦运回依谢尔伦。如果幸运一点,精心加以改装,应该只会被看做是一艘大型的运输补给船而已。

重新踏上海尼森的土地是在11月份上旬左右的事情。罗严塔尔提督为迎战米达麦亚元帅率领的帝国军加紧在兰提马利欧区域布局。还真是讽刺,比克古元帅就曾经为保卫海尼森的土地而战死在这里,而现在竟然成为帝国内战的战场。更为讽刺的是交战双方主帅竟是有着不少于十年情谊的挚友。正如临行前上司说的那样,杨司令官的死并不能为宇宙带来和平,反而将人类引向某个更为深邃的轨道……

要进入罗严塔尔的军队并非我想像那么困难。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多项测试,再加上有实际操作的经验,很快进入其直属舰队也是预期当中的事情。同时也说明了罗严塔尔急需增强作战的兵力这个不争的事实。如果这时上司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评价说“急切备战难免漏洞从生,且不论合作者是否诚心,而要养活这么大一群人,保证长期与皇帝作战都还是个问题。”当然上司是否会真的会这么说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连我都看得出来的浮躁备战气氛就说明其中的问题真的不少。我在想,也许罗严塔尔元帅根本就没有要背叛皇帝的初衷,否则一早准备至少不会如此糟糕。

在乞求胜利女神保护千万不要让我不幸牺牲在帝国内战的同时,新帝国历零零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九点五十分,罗严塔尔的军队550万,米达麦亚军队259万,在兰提马欧星域接触中……

能亲自体验这种所谓名将与名将之间的战斗,大概今生就此一次。心情异常的矛盾,在操作盘上的双手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一直不停的颤抖。战斗异常的激烈,已经超出我能想象的范围。看着周围的舰艇一艘艘逐渐成为一团火球,我甚至庆幸能身在离战场较远的补给船上。由始至终,我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巨大屏幕上旗舰托利斯坦那闪着淡蓝色光泽的身影。不仅仅是因为上司交给的任务,好象是对它给予了完全的信任感,只要它不倒下,这场战斗就不会输掉,我也能活着回依谢尔伦。

向来如此,光明的存在必定伴随着阴暗,也必然出现如下水道老鼠般肮脏的事。十二月七日,这一天战局朝着双方都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格利鲁帕尔滋的舰队倒戈相向,对罗严塔尔提督的旗舰托利斯坦开火……

能见证这一时刻的人不多,但我宁愿它重来都没有发生过。当托利斯坦身上出现一团团火花时,我发现站在巨大屏幕跟前的自己已经石化了。我听见周围人发出的呐喊,那是愤怒的声音。其他的舰艇纷纷调转过身,拼死护住旗舰,直到它开始离开主战场。令我吃惊的是,即使事出突然,可以说是对整个罗严塔尔军致命的打击,但整个舰队总体并没有乱了步调。原来除了皇帝莱因哈特之外,还有人能这样拥有军心啊。它给我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我能表达出来的话语。

已经有舰艇开始举出了白旗,舰队仍在后退中,战败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回到海尼森的总督府时,已经有大约四千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自发的守的外面。我呆站在那里望着,甚至有冲进去的强烈危险想法。而在耳边,理性的声音冰冷的提醒我还有任务在身,的确如此,现在无疑是夺取旗舰托利斯坦最佳的时机,而我也未必能进得了总督府。迟疑了五秒钟以后,我朝着军港奔去……

诺大的一个军港如今显得杂乱无章,不时有人从身边飞奔而过,甚至两次将我撞到地上。旗舰托利斯坦孤零零在立在港口的一处,外表上的破破烂烂再也呈现不出昔日的风采,现在已经鲜有人再注意它。仔细检查过后,它的机体内部损伤严重,几乎没有再开动的可能,真不知道它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将它的主人拖回来的……。虽然有点对不起上司,看来,想要带走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站在空荡荡指挥平台,暗红的血迹仍在,烧焦的红色地毯上曾经有它主人踏过的痕迹……。我知道不能在这个地方停留太久,米达麦亚元帅的舰队随时都可能赶到。最后,在旗舰指挥椅的旁边,我捡起一块尖尖的碎铁块带走。

新帝国历零零二年,宇宙历八零零年,十二月十六日,十六点五一分,我紧紧抱着装有那块碎铁的旅行袋坐在返回依谢尔伦的宇宙船上。与此同时,帝国元帅罗严塔尔在海尼森总督府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回到依谢尔伦已经是在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其中据上司说这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他并没有责怪我未能完成任务,反而说了一些类似于“你回来就好”等毫无个性的话,想必他已经得知罗严塔尔提督已死的消息……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虽然身在不同阵营,上司也许对罗严塔尔提督颇有好感也说不定。否则又怎会如此执著的想要得到他的旗舰呢?搞不好,他在乎的不是旗舰,而是其主人本身。

后来,他曾经在酒醉之后问过我对罗严塔尔提督的印象如何?

我稍作思考回答道:

“该怎么说呢,我不是为帝国效力的士兵,从某种意义上,他应该算是夺走我们国土的敌人,甚至我对他除了在立体电视上的影像外没有更多的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见四千多名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自发的拼死守在总督府外时的情景;和虽然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却依然骄傲的映着太阳光辉的旗舰托利斯坦时,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动和景仰之情。”

上司听了以后,沉默了好半天,亦没有答话。

后来,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将那块从托利斯坦上带回来的碎铁请人加工成那艘旗舰的模型送给他。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块被加工成模型的碎铁竟是刺穿罗严塔尔元帅左锁骨底那根陶瓷长枪的一部分。当然,这些也是过了很久以后才得到考证的。

后记:我本来试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猎船计划的第二部延续第一部的轻松气氛。但是发现在面对罗严塔尔死的情况下,实在是轻松不起来,所以看起来难免两部气氛差异有点大。这也是我本身写作能力的局限,请各位大人(特别是我家上司)不要介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