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日月的光辉(15) (15)

侯宇

日月的光辉 第十五章

有着金色光晕的月亮升上天空,柔和的光芒温柔的抚过盛开的蓝色花海。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一座白色的墓碑孤独的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蕾尼莉达迎着扑面而来的晚风,独自走到母亲的墓前。蓝色的外衣几乎与花朵融为一体,而乌黑的秀发也飘入柔媚的夜色。

母亲吗?蕾尼莉达微微的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你真的是为我而活吗?你一定不会想到吧,我也是一直为了母亲的愿望而继续活下去呢。那么说起来我们早就应该一起死去了不是吗?为什么只有我还要留在这里呢?

突如其来的寒冷紧紧的包围着蕾尼莉达,一瞬间,十六年来的所有恐惧,屈辱,无奈和寂寞蜂拥而至,几乎埋没了蕾尼莉达。泪水悄然落下,溅在墓碑上向四周飞散。 “好冷……母亲,我好冷。为什么你不带着我一起走呢?对候爵的恨意真的可以让你抛弃自己的女儿吗?还说什么是为我而活,你其实是为了憎恨候爵而活吧。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说我好冷,你有没有听到?”

无力的跌坐在墓碑前,蕾尼莉达看着墓碑上带着温柔笑容的照片,仿佛无意识的低声呢喃着:“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活呢?你可以告诉我吗?”凄然的笑了下,蕾尼莉达自嘲的说着:“都已经死了十六年了,你还会说什么啊?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连真正的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你,不要再笑了,我已经很累了。”

随着石头碎裂的声音,那张带笑的照片裂为无数的碎片。蕾尼莉达收回被石头划伤的手,轻轻的舔着流出的鲜血。 在照片破碎的地方,隐隐露出一个盒子,蕾尼莉达随手拿出来,却被上面那张已经开始泛黄的纸片吸引住了。那是一张纸制的相片,在立体相片风行的现在,这种古老的平面制品早已经成为了古董,可是相片上两个人幸福的笑容却始终没有褪色。那是,自己四岁的时候吗?曾经以为不记得的童年的事,却在母亲死后伴随着随之而来的斗争越来越清晰,无论怎样也无法忘记。也许忘记六岁以前的事,按照候爵的安排作一个千金小姐会比较轻松幸福一些,可是却没有自信能够承受着母亲的鲜血而装作毫不知情的继续和候爵一起生活,所以才会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呢。说到底,自己恨的是谁呢?候爵?母亲?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己?

慢慢的打开盒子,好像在打开自己曾经有过的回忆,母亲究竟留给自己的是什么? ………… “迪克,找到蕾尼莉达了?” “是的,候爵,小姐现在在贝伦尼斯,刚刚才和我联络。”

“贝伦尼斯?她去了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吗?”艾利达斯候爵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语,完全没有要追究蕾尼莉达的意思。迪克好奇的看着候爵,无法猜透候爵的心思。以候爵的脾气,应该会追究蕾尼莉达私自离开奥丁的责任,然后确实的惩罚小姐并派她继续完成另外的任务,而不是坐在这里沉思。难道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吗?

“候爵……” “迪克,你到贝伦尼斯去一趟,向蕾尼莉达要一样东西,如果她乖乖的交给你的话,就饶了她这次,然后叫她找机会再到罗严塔尔或金发小子那里,难得的机会不要白白错过。小看那个金发小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可惜那些被权势和血统迷惑了的人哪。如果不好好利用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候爵,您要跟小姐要什么?” “哦,你跟我过来。” 随着候爵走进内室,一丝不安浮现在迪克心头。 ………… “这是,什么啊?”蕾尼莉达拿着从墓碑里拿出的东西问卡罗。打开的盒子里只有一块小巧的圆形的蓝色石头,纯净透明的质感有别于任何种类的宝石,独自散发出幽幽的淡蓝色的光芒。很纯净的蓝,就好像,好像……罗严塔尔的眼睛吧,似乎可以轻易的溶进晴朗的天空呢。

“小姐,这是只有贝伦尼斯上才有的蓝晶石,现在在黑市的售价大概会超过五千万帝国马克一克拉吧,成色好的也许要八千万帝国马克呢。” “那我拿的这块岂不是价值连城了?”

“是啊,这是有史以来发掘出的最完美的一块,通常被称为‘神之瞳’,也许可以用它建造一个像伊谢尔伦那样的要塞呢。” “哦,为什么要叫‘神之瞳’呢?” “小姐,您把它对着光看一下。”

蕾尼莉达奇怪的拿起蓝晶石对准光线,随着光线的射入,圆形的蓝晶石中央出现了一个七彩的瞳孔,看上去就好像真的眼睛。只是在七彩光芒的映照下,有一丝妖异的感觉。 “很美吧,在发掘出的蓝晶石中,能够如此完美的折射出眼瞳而且球体的偏差在正负0.003以内的只有这一块,是夫人的父亲发掘出来的。”

“那么,候爵当初会想要母亲就是因为这个了?看来我只是宝石的附属品呢。卡罗,是你把它放在母亲的墓碑里的吗?” “是的,小姐。可是……”卡罗看着眼前沉浸在阴郁之中的小姐,不知该如何安慰蕾尼莉达才好。当初在夫人死后,装聋做哑的瞒过候爵的耳目,为夫人保存这留给小姐的最后一样东西,可是,带给小姐的却是无尽的悲伤吗?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小姐真正的明了夫人所留下的无穷的爱意呢?

“没什么,卡罗,你去休息吧。” “是。”卡罗轻轻的关上门,把诺大的房间留给了蕾尼莉达一个人。 看着手中的‘神之瞳’,蕾尼莉达不由得想起了罗严塔尔的那只有着同样颜色的眼睛,充满了锐利及自信的眼瞳。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这样念念不忘呢?难道是因为只有他曾经那样的接近真正的自己吗?真正的,没有丝毫掩饰的自己,脆弱的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的自己,当坚强温柔的外衣褪下之后,那个,连自己都会害怕的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