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晨风吹起之时》
帝国军的内乱，其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因为补给问题。
当然，并不是说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这两位有名的提督低能到连现有的补给都不能按时分发，而是……由于杨在帝国军内部散布谣言的原因。
负责其中主要工作的自然是巴格达胥。在宇宙历七九七年同盟内战时，他是参加救国军事会议的一方，后来被格林希尔上将派去暗杀杨，结果目的没达到，反而成了杨的部下，目前在杨舰队中全权负责情报工作。
“那个男子……也只适合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工作嘛！”先寇布那张嘴是从不饶人的。
“现在可别这么说，我们能否成功都得看他呢！”杨走过来打圆场。
“就目前来说，也只能信任他，但并不表示我时时刻刻都信任他。”
巴格达胥的工作实际上是利用现有的设施对帝国军实施超光速无线通讯的干扰。
由于帝国军的将兵普遍有收听电台，特别是民间电台的习惯，而帝国军的广播频率巴格达胥是知道的，所以他就将手中的通讯设备做最大限度的利用。
首先，由于帝国军前进到同盟腹地的干达尔，他们早就把同盟军的通讯设施破坏掉了，但帝国军新设的通讯设施由于安装得较为匆忙，没来得及做充分地隐蔽。巴格达胥就见缝插针地将帝国军的通讯设施挪为己用，当然，也借用了费沙通讯系统的一部分。
他能借用费沙的通讯系统不足为奇，因为在罗严克拉姆公爵占领费沙之前，费沙为了获得帝国和同盟双方最新的资料，曾不遗余力地秘密在两国境内建立通讯系统网络。而巴格达胥本人曾作为同盟驻费沙的武官，凭他的能力，自然能摸清费沙通讯系统的具体设置。
其次，由于无线电波在宇宙中只能以光速传播，而远在数千光年外的帝国军若是要收到最新的资料，就不能直接收听从费沙方向发来的超光速无线通讯，而必须借助设在各星系的中转站。这些中转站的作用一方面是将无线信号接收下来并放大，另一方面也将信号压缩后以超光速发出。通过层层中转，在干达尔的帝国军才能收到本国的通讯。
这其中不能说没有空子可钻，但以前从没有人想过从这方面下手，而此次杨正是利用了其中的漏洞。
宇宙历七九九年四月五日开始，帝国军的将兵已经收听不到真正从帝国传来的超光速无线通讯，但他们的广播通讯并没有中断，只不过他们收听到的是杨舰队的广播。
杨知道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为了稳定军心，必然隐瞒运输船队全灭的消息，而帝国军现有的物资储备能支撑的天数恐怕也不是一般士兵能知道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搅乱帝国军的军心。只要帝国军无心作战，再优秀的提督也只能是望洋兴叹，这样一来，也许不用费一枪一炮，就能将帝国军赶回伊谢尔伦要塞去。
杨已经能预见到，帝国军的士兵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帝国双璧”起先并没有在意麾下士兵的反应，因为身为舰队提督、又兼帝国远征军最高司令官的他们，这段时间光是忙于出发前的整备工作，就已经把日程表全排满了。
帝国军的舰队是分批出发的。第一批开拔的舰队是米达麦亚和法伦海特的舰队，第二批是艾齐纳哈、舒坦梅兹、毕典菲尔特等人的舰队，罗严塔尔和缪拉的舰队作为最后压阵的后备队，最晚出发。
“疾风之狼”于四月中旬率领着麾下近二万五千艘舰艇作为先锋部队从干达尔出发，在他即将抵达巴拉特星系的时候，帝国军的内乱终于全面爆发。
内乱的起因说起来似乎不值一文，不过严格来说，还是罗严塔尔导演的那一场假火拼是其起因所在。
今年三月底的时候，为了从宇宙中诱出隐藏的杨舰队，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准备弄一场帝国军的假火拼来引杨上当。当时担任总导演的人正是罗严塔尔。
其实说简单也简单，将在以往战斗中被打伤、尚未修复但又舍不得丢弃的舰艇装上无人驾驶装置，在宇宙中摆出舰队阵型的样子，然后再发出无数的通讯电波——包括与干达尔的通讯，以及与费沙的，甚至还有与帝都奥丁的——虽说是加了密，但以同盟军的技术也并不太难破译。
做完这一切，还嫌不过瘾的罗严塔尔甚至还模仿了“交战双方”的能源波辐射，占据劣势的一方向自己盟友求援的电报，以及舰队具体运作的指令……
总之，要让同盟军知道，自己这里已经大乱了，要捡便宜就赶快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应该说罗严塔尔作为一个导演真是无可挑剔，但他没有一个好的发行商，或者说他所拍摄的电影主题没有抓住观众的心，所以再好的电影也不会卖座。
杨的目标指向了卡尔纳普和布劳希基护航的运输船队，并没有被罗严塔尔丢下的那个甜美的诱饵所诱惑。尽管这个诱饵甜美得仿佛神话中水妖塞壬那媚惑水手的歌声，换做其他任何人恐怕都会陶醉其中，但杨就象那著名的歌手奥尔菲斯一样，用手中的竖琴拒绝了塞壬的诱惑。
运输船队全灭的消息被封锁了，因为不论是米达麦亚也好，罗严塔尔也好，都不认为让士兵知道这件消息会对他们今后的海尼森攻略有什么好处。既然假火拼不能诱出杨舰队，那就索性举全军攻向海尼森，如果杨有那个胆子来阻拦，就不妨试试与“帝国双璧”玩战术游戏是什么滋味？
但是纸包不住火，运输船队全灭的消息虽然暂时被封锁了，可另一个不算新，却更不能泄露的消息传遍了帝国全军——罗严克拉姆公爵真的是失踪了！
尽管帝国双璧对此并非毫无准备，他们甚至专门从伊谢尔伦的兵工厂里紧急制造了一艘酷似“伯伦希尔”的战舰，然后将它调到费沙回廊方面——为此罗严塔尔耽误了近乎两个星期的时间，否则如果他全速从伊谢尔伦直插兰提马利欧，比克古老爷爷就只有战死一途了——并且派老成持重的皮罗中将暗中调度，还不时地在全军中播放用电脑合成的罗严克拉姆公爵的讲话，连与之配合的录象都准备了许多！应该说做得近乎完美，但就算是帝国双璧，也没有本事将这件事长期隐瞒，诸多的蛛丝马迹逐渐在帝国军中被发现，以前之所以没有造成内乱，只不过是没人去注意而已……
罗严塔尔所导演的假火拼在正常的情况下的确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就算是在战争的间歇没事找事吧……也能提高士兵的积极性，但现在帝国军的士兵都在疑心生暗鬼，虽说罗严塔尔已经向士兵们说明此次的假火拼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杨舰队，但下面的人已经在暗中议论纷纷。
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只是心带疑惑的议论，还没有证据表明什么真相。而杨舰队的广播就不同了，由于士兵们普遍以为自己收听到的是帝国民间的电台，所以……
当“帝国双璧”注意到这一点时，已经太迟了。所有他们想隐瞒或封锁的消息，杨都通过这些天的广播告知了帝国军的士兵，而且还间或夹杂着煽动人心的话，诸如：
——对外发动的战争并不是一个国家生存下去所必须的。就算战争胜利了，也是叠在无数枯骨上的军功章与肩章上的军衔，士兵的生命永远都是轻贱的。如果国家遭受侵略，那起而反抗是身为军人义不容辞的义务；但现在……
——现在从费沙运往干达尔的补给物资已经毁在了同盟杨威利的手里，现有的补给物资只够支撑不到一个月，同盟的存亡与否和自己的生命相比，哪一个更重要些？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我们都是人，都是拥有自己的理想和幸福的人，也都有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兄弟姐妹……没有必要去为了一场毫无胜利希望的战争去付出自己宝贵的、而且是不会再有第二次的生命……
……
……
帝国军内乱的导火线则是补给物资的分发。
其实在分发的时候，补给物资并没有短缺到不够供应每个士兵所需的程度，但士兵们已经知道补给物资的不足，在领取的时候难免就会嘀咕两句……每人都嘀咕两句的话，其规模和声势也非同小可！
有时会有一些比较“懒”或临时有事的士兵，委托自己的好友代为领取。这在军中是司空见惯的事，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在意。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这种行为却无疑是一种罪过。因为补给本身就不足了，居然一个人还要领两份以上！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于是械斗就爆发了。
很快地，械斗的规模就由一个小队发展到了数千人的暴乱，对垒的双方在街上架起了简易掩体，用光束枪和小型的镭射炮互相射击。到了后来，连在陆军格斗战中使用的长程炮和装甲突击车都开了出来，内乱的规模有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在干达尔维持治安的、隶属舒坦梅兹麾下的奈西巴哈中将起先还想将这种动乱镇压下去，不能让干达尔的动乱继续扩大，以免影响先锋部队的海尼森攻略。应该说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他采用的方法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参与动乱的人群肯定是处在一种狂热的状态下，要将动乱平息，首先就得将这种狂热降温，但奈西巴哈却采用了火上浇油的方法——用武力强行镇压！
其实他只是想尽快地解决这一难题，但此时的干达尔已经象充满了杰服粒子的仓库，丢一点火星进去都会引发爆炸，何况奈西巴哈的武力镇压？这简直就象在其中引爆了
燃烧弹一样。
奈西巴哈非但没能镇压动乱，反倒令动乱的规模扩大了一千倍以上！帝国军原本就由于罗严克拉姆公爵的失踪而军心不稳，再加上补给物资的短缺、上级军官武力镇压动乱、杨舰队随时都在一旁窥伺……军中的不满犹如核爆后的冲击波一样迅速扩大至全军，摧毁了帝国军的最后一丝斗志。
而起初在地表的动乱也终于升级到了舰队之间的冲突。数万艘舰艇在宇宙中以原本要对付敌人的火炮互射，爆炸的火光似乎连远在渥佛丁的杨舰队都能用肉眼看到。
“看来这次遇上麻烦的是帝国军呀……不过我们也不能光看热闹，立即回防里欧·瓦尔提星域——那里是干达尔通往巴拉特唯一的航路——以防帝国军偷袭。”杨抓抓头，望着屏幕上帝国军的态势。
“帝国军不是已经大乱了吗？现在正是把他们打回伊谢尔伦要塞的好时机呀，怎么不抓住呢？”先寇布问道。
“并不是所有的帝国军都被卷入了动乱，尤其是帝国军的米达麦亚提督已经快到海尼森的情况下。其实我们的时间也不多，现在该是真正动手的时候了。”杨摇头。
“那学长有没有把握打赢这位‘疾风之狼’呢？”亚典波罗也加入了谈话。
“单是应付米达麦亚提督一人我就很吃力了，更不要说在他身后虎视耽耽的帝国军其他提督……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不想打。如果能趁现在和帝国缔结和约的话……”杨将脚架在指挥台上，手中捧着尤里安少年冲泡的红茶。
“可在前线的我们没那个权利这么做。”梅尔卡兹指出了现实。
“我也知道，缔结和约必须要政府出面才行……看来我们得逼帝国军先说出停战的意愿，否则我们自说自话，到时候又要惹麻烦了。”杨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将原本就不是很柔顺的黑发抓得更乱了。
“可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帝国军的米达麦亚提督会主动提出停战的要求吗？他麾下的士兵并没有卷入动乱中，如果他不管干达尔——因为干达尔那里有罗严塔尔提督在，无论如何也能压得住阵脚——直接攻入巴拉特的话……以我们手中的现有兵力，打败他只怕不大容易。因为他和法伦海特提督加起来，有近乎三支舰队的兵力，而我们只有一支舰队呀。”尤里安为杨加满红茶。
“看来有时候，杨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他把尤里安教得这么好。”卡介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是啊是啊，这都是我的功劳。”杨有些志得意满。
“君不闻‘父无能，子有才’乎？”卡介伦突然跟杨掉了一句文，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杨要过好一会才能反应过来。
“你最近在读古文啊？这么能掉书袋？”杨开始觉得头痛了，“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们目前的补给能不能支撑我们和疾风之狼好好地打一场？”
“可以，但战役必须在我们到达战场后七天内结束，否则我军的补给也会出现危机。”卡介伦毫不犹豫地道。由此可以看出他这后勤总监的头衔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也就是说，我军的补给还剩九天对吧？好，那我就用两天的时间抢在疾风之狼前面到达里欧·瓦尔提，再用六天的时间击败他，最后用一天的时间回海尼森就可以了。”杨用仿佛念剧本的口气说了这么一段话。
从帝国军占领干达尔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但直到此时，帝国和同盟的舰队才终于在正面摆开了战场。
里欧·瓦尔提星域是通向巴拉特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这片星域再被占领，那海尼森就会直接位于帝国军的炮火之下，而海尼森的防御几乎是零，不能指望行星本身有什么抵抗行为。
杨又开始抓头发了：“唉唉……不愧是疾风之狼呀……行军布阵的速度和质量都没的可说，而且还有法伦海特提督在一边……我的胜算可不大呀。”
“这句话可不能在士兵面前说，否则会影响士气的。”卡介伦在一边提醒他。
“可我说的是实话呀，帝国军的提督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尤其是‘帝国双璧’。就算到现在，我还是不想正面和他们作战——因为太吃力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轻松地获胜呀！”
“想轻松也不是没有办法，直接与帝国军商议和谈就可以了。要不要现在就通知政府部门的那些政客们？”
“不要，与其和那些政客打交道，我宁可与帝国军的舰队作战。”杨可头大了。在他眼中，国内的政客似乎比帝国军的提督还可怕。
“那不就得了？因此你也别有什么牢骚，还是想想怎么打败‘疾风之狼’吧！”
与此同时，在帝国军中也有一段对话。
“不知道罗严塔尔能不能压住干达尔的动乱？”米达麦亚皱着眉头。
“请您相信罗严塔尔提督的能力，阁下。而且我们如果先一步攻入巴拉特，再让同盟政府逼杨投降的话，那么也就等于帮了罗严塔尔提督的忙。请您放宽心。”法伦海特在自己的旗舰上，通过通讯屏幕和他对话。
“对了，你认为我们俩联手对付杨，能有几分胜算？”米达麦亚问法伦海特。当然他是在张开遮音力场的情况下才这么说。
“老实说我不知道，因为我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但我会尽力去做好我应该做的。倒是阁下您……以您的能力，对付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啊。”法伦海特露出一丝苦笑。
“我的能力……你也别把我看得太高，要对付杨，怎么小心都不过分。对了，杨离我们大概还有多远？”米达麦亚眼中露出与法伦海特相似的苦笑。
“杨舰队离我军大概还有四千五百光秒，约六小时后接触。”法伦海特回答。
“嗯，我知道了，进入战场后，你我按原计划行动。”
法伦海特举手敬礼。
宇宙历七九九年四月十七日，里欧·瓦尔提星域会战爆发。战役初期，是同盟军的一万七千艘舰艇对帝国军的三万九千艘舰艇，双方兵力对比近乎一比二，因此，帝国军在一开始就采取了凌厉的攻势。
杨将战场选在里欧·瓦尔提，而不是渥佛丁或流卡斯，是有其道理的。由于这里的地形颇似伊谢尔伦回廊——但没有后者那么狭窄——因此杨舰队刚好在里欧·瓦尔提星域将舰队阵型完全展开，而帝国军由于舰艇数量众多，反而不易展开。
“好狡猾的杨威利，他从一开始就料到这一点了吧？狭窄的战场反而不利于大军的作战。由于我军对该片星域地形不熟，很容易就落入他的圈套呀。”法伦海特苦笑着自言自语。
由于战场狭窄，外围充斥着高速运行的小行星带，而里欧·瓦尔提恒星正处于不安定的膨胀状态，将恒星风和大量的高能电子流毫不吝啬地喷吐到宇宙空间，令在这片星域航行的舰队的索敌、通讯等机能变得格外艰难。
此时与杨正面交锋的是米达麦亚，法伦海特舰队由于地形的关系无法参战，只能在后方观战。杨和米达麦亚尽管以前未曾正面作战，但彼此都久闻对方的盛名，也都明白耍一些小伎俩是无济于事的，所以，这场战役一开始，双方都摆出了最正统的阵型。而帝国军的数量较同盟军为多，因此是米达麦亚攻，杨威利守。
米达麦亚擅长的是犀利的快攻，而杨威利擅长的则是柔性防御，此时的战场上，双方更是将自己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无论米达麦亚的强攻如何凌厉，杨总能以绝佳的阵型调整和恰到好处的火力反击，将“疾风之狼”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米达麦亚边打边暗自冒冷汗：“怪不得连罗严克拉姆公爵那样的战争天才都无法击败杨威利……这样的人作为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到底有几分胜算呢？”
他却不知道杨也在这么想：“罗严克拉姆公爵手下的人才真是数不胜数呀，光是一个米达麦亚提督就让我穷于应付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不想与这么高明的敌人作战……”
在此之前，被“疾风之狼”的利爪和狼牙撕碎的同盟舰队不计其数，但杨硬是挡住了其犀利的攻势；而杨那锐利、巧致的防御反击，也令帝国许多舰队变成了宇宙尘埃，但他也无法击散米达麦亚的阵型。如果两人就这么攻击下去的话，其结果很可能是两支舰队都消失在宇宙中。帝国军还有大量的后备舰队，而杨手中的舰队已是同盟的全部兵力！
“要是再多给我一千，不，五百艘……不不，三百艘舰艇就够了，这样的话……”杨抓着自己扁帽下的黑发，发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惜我们没有能变出舰队的神灯呀，阁下。”卡介伦在一边毫不留情地点破了他的幻想。
杨没话说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那些话纯粹就是牢骚。仗还得打下去，舰艇数不够也依旧是事实。
“不能再耗下去了，即使将疾风之狼的舰队磨掉，我军必然也损失惨重，这样就无法抵挡在后面毫发无损的法伦海特舰队了……”杨开始喃喃自语，“或许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与此同时，帝国军的米达麦亚提督也站在舰桥上下令：“第一阶段作战开始！”
Copyright © 桑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