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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皇帝到巴拉特自治领巡视,是近卫军的工作之一,统领大人当然不可以缺席。随行人员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少壮派,包括特雷西亚·毕典菲尔特在内的高级将领一共有五人。为了表示对自治领的完全信任和尊重,而决定少带随从,所以也没有大军随行,只有近卫军作为安全保障。
“才升职就要出公差,命苦呀!”一向没有什么工作精神的菲利克斯并不是在为梅若鸣不平,他只是在哀悼自己的假期罢了。不太正经的笑容和暧昧的姿势——他是整个人趴在梅若的肩上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可没有抱怨什么。”
菲利克斯摸了摸她棕色的短发:“我可是在帮你说耶!”
“是吗?”大家心知肚明,这个出了名的懒鬼是为什么而抱怨。
“麻烦你让一让。”
菲利克斯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跳了起来,远离梅若的肩膀:“早上好呀!特雷西亚。昨天又和陛下讨论公事到十二点吗?睡眠不足可是有害美容的。”银河系最美丽的女人呀!就是熬夜三天也没有疲惫的样子,不是人类呢!不过眼睛里的血丝倒是很诚实——那双少见的纯紫色眼眸一如平时的带着冷静的光芒——还有对菲利克斯放在自己背上的手的笑意。
“我知道我的头发很漂亮,但是你还没有洗手就不要乱碰。”
“啊啊啊——反正是黑色的,脏了也看不出来。”
两位美女可不给他面子,同时转向餐厅的门。
“今天下午就可以到海尼沙了吧。”
“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事做——不得休息呢……”
一脸无辜的菲利克斯保持着手悬空的姿势达两分钟之久:
“现在的女人都是这么有个性呀!”
“那也要看是对谁。”加兰·梅克林格合上诗集,由菲利克斯的面前走过,突然又回过头来,“中将,下官已经把你‘交代’的‘工作’做完了,您可以安心睡觉了。”
言语中,提醒着上司他是多么懂得“人尽其用”的道理,把分内的事情全部推给无法反抗的属下。
海尼沙的人们对于皇帝亚历山大·齐格飞·冯·罗严克拉姆抱有一般以上的好感。平易近人,尊重民主,而且是非凡的美男子——承袭了父母双方的美丽,虽然更多倾向于先皇,却没有先皇的无匹霸气,也不是象皇太后那样理智冷静的气质,倒是可以用温和来形容的。
而且……也是少女们盲目崇拜的偶像。
穿着白色的礼服出现在航空港,无与伦比的华丽与尊贵立刻使周围安静下来。立于皇帝身后的是菲利克斯·米达麦亚与特雷西亚·毕典菲尔特,都是美极了的人。这种视觉冲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盛产美女俊男的说。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亚历山大神色自若的走向前来欢迎的自治领最高长官。
“去死吧!皇帝!”
暴喝声打破了美丽的画面,疯狂的人影冲向亚历山大,几乎立刻可以判断出是极热民主者。所有人都只能想到两个字——刺杀。
亚历山大的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迎向枪口,毫无畏惧的挡在皇帝前面。
枪响,狂热者应声而倒。
“受惊了,陛下。”女性修长的身姿半跪在亚历山大的面前,平静一如无事发生。
“卿何罪?倒是这个人……”
言下之意,就是要自治领对此做出解释了。不理会冷汗直流的领主,大步离开。
“梅若·缪拉。”
“臣在。”
“受伤了吗?你的手。”
梅若讶异的抬起头,又迅速的低下头去:“扭伤了一下,没有大碍。”
“那就好。”
实在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呢!怎么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极力压制心中的震动,恢复了近卫军统领的惯有表情。
唯一露出笑容的特雷西亚慢慢跟在皇帝的身后。唔,又是这样的吗?但是,还不到她来说明的时候呢!
“特雷西亚小姐,是不是要朕亲自叫你,你才肯来?”
特雷西亚躬身道:“臣是去看望梅若了——她的手伤。”哎呀,自己是坏人的角色呢!明明知道还……
“她的手伤已经没事了。”细细的观察皇帝的表情,成功捕捉到类似关心的变化……为人臣子者不可以笑主上。何况还与最好的朋友有关。
“朕交代的事情怎么样了?”亚历山大显然也觉察到她探索的眼光,虽然有点尴尬但是却发不出火来——毕竟特雷西亚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也不可以用君王的威严来吓唬她,吓不住呀!
“关于税制的满意程度的调查臣已经放在陛下的临时办公室里了。”
皇帝微微的点点头:“皇太后那里有没有消息来?”
“皇太后一切安好,陛下不用担心。至于刺杀的人——已经正式确认身份,是原同盟的少尉级人物。”
“特雷西亚小姐是怎么处理的呢?”问题显然有考验的成分在内,当然也得到了预期的回答。
“通知家人来领回尸体,并没有多加盘问。”
“很好。看来特雷西亚小姐没有遗传到毕典菲尔特元帅的性格,不然朕可是要大伤脑筋的。”
真是不太高明的称赞!想到父亲,特雷西亚不禁苦笑了起来……基因完全变异,可不是没有道理的说法。
“朕不想引起这里人民的反感,也不想再次见到有人用枪指着朕,明白吗?特雷西亚小姐。”
“明白。”看来,梅若会很忙了……
特雷西亚的猜测永不落空,梅若忙到要死了。
“陛下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看看梅若的脸色,哎呀……”一句话招来两对白眼。菲利克斯大刺刺的躺在沙发上,好命的喝着咖啡。
“托某人的福,我的工作量加大一倍不止。”还好意思说……小时侯明明不是这么懒的一个人……男大十八变?
手中的报告表只显示出这个刺杀者在旧同盟灭亡以前就辞职了。奇怪的结果——若说是心有不甘还可以解释……
“我可不是故意拖延的,对吧,加兰?”
人家的属下只有点头称是了。
“不管是怎么样的,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特雷西亚抽走她手中的纸,就算是铁壁缪拉的女儿也不是铁做的……
奇特的说服力,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好象她说不用担心的事就真的不用担心,安抚人心的话……由特雷西亚来说总是最有效的。
一干人等迅速的离开梅若的房间,连菲利克斯都识相的挪动了身子。
“菲利克斯!”
等到加兰走远了,特雷西亚突然叫住了他。
睡眼惺忪的回头:“啊?”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气氛一下子变的凝重了。菲利克斯几乎是认命的语气:“……瞒不过你吗……说不定他也发现了……”
“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说呢?”把手中的报表一撕两半,“我什么也不知道。”
“假象这种东西,一旦制造出来就注定会打破,所不同的只是可以持续多久而已。我,你,陛下……我们都是这样……”
“但是,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常态,对吗?菲利克斯。”
明天……菲利克斯依旧是到处偷懒,加兰则气得七窍生烟,梅若会冷冷的瞪视着这个懒鬼,而自己,依旧会淡笑着面对一切吧!
所有的和平都是假的。
所有的欢乐都是假的。
伪装……伪装到底好了。
“把婚姻提上日程。”
米达麦亚苦笑着看着皇太后的懿旨,皇帝也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不过这位皇帝可是比先皇更不好弄的洁癖者……三年前甚至下令,罗严克拉姆王朝严格实行一夫一妻制,连皇帝本人也不可以例外。唯一传出绯闻的特雷西亚……私下里问过毕典菲尔特,得到一阵狂笑:“我女儿连结婚是什么都不清楚呢!”
讲到婚姻大事,自己的儿子好象也该考虑了……但是,有谁会嫁给他呢?全宇宙闻名的懒鬼,也没有什么上进心……除了一张脸,没有可以看的了。脑筋不错,军校成绩也不错,就是名声不好……
车身一阵猛烈的晃动,接着是四起的爆炸声,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国务尚书就失去了知觉……
……艾芳瑟琳……
亚历克把菲利克斯叫进来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迷糊。听完来自费沙的短讯,他就陷入了呆楞中。
“米达麦亚国务尚书当场死亡。”
“朕很遗憾。”
“除了遗憾,你就没有别的要说了吗?”一种古怪的表情占据了他的脸。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茫然……
“菲力克斯……”特雷西亚试图阻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人叫我当你的朋友,明明知道全天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你的身边,还是说要他唯一的儿子做你的影子……除了这张脸,你还有没有别的表情?!”
“……姑念你失去了父亲,失态之处朕不予追究。现在,回到你的房间好好休息。”
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说完,不再表态。
“我,是该休息了……”
游魂一样的走出去。
特雷西亚小心的关上门:“陛下始终不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安慰不了人……”
“特雷西亚小姐就适合了?”
虽然一直没有办法成为朋友,单从相处时间来看,依旧是最长
的……不了解彼此,也尽量不去了解……一开始就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那倒不是。”
“为菲力克斯隐瞒了销毁旧同盟资料的事情,朕不是傻子!”
换了别人,早就吓呆了吧!不怕死的女人……“菲力克斯并没有背叛陛下呀!”
“背叛朕?那就要作好死的准备。”不带一丝情感的坚定……果然是皇帝呀!混合着霸气的脸,又有些象先皇了。
唯一对等的朋友?呵,先皇想的太简单了吧!皇帝,注定是没有这种福气呢!也是真的在遗憾呢……皇帝,是不会说违心话的。
米达麦亚元帅……虽然是以国务尚书的身份逝世,留在人心中最深刻的却是“疾风之狼”的称号。
“准备一切,即刻回费沙。”
“臣知道。……还有一件事。为了安全,请陛下每时每刻带上梅若·缪拉。”
皇帝微微的皱起眉头:“你是在限制朕的人身自由吗?”
“臣不敢。”不依不饶的继续说:“就是为了皇太后,也请陛下保重自己。”
“是呀……在没有皇储之前,朕和水晶一样,珍贵而易碎呢……”
五年前,大公妃病逝,罗严克拉姆王朝的皇族只剩两人,而有继承权的,也只有皇帝本人……
摸不透现在的心情,悲伤,也平静……而,皇帝呢?也,一样是不了解……
“菲力克斯……”
在一大堆空了的酒瓶中找到双眼血红的中将,刺鼻的酒味使梅若不得不捂住鼻子。
“别喝了!”劈手夺下酒瓶,放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怎么?连喝酒也不可以吗?”
“你……喝不醉的。”
早已领教了他的酒量,这样的人连借酒消愁的资格也没有……但是,还是想醉一回……
“我告诉你,……米达麦亚不是我的父亲……我是个叛臣的儿子……所以我根本不会为他伤心……”
“菲力克斯……”
“为了皇帝,连儿子的安危都不顾的人……我怎么会伤心的……成这样……”
“而他说什么?遗憾?为了他而死是正常的吗?他那样的坦然自若,……谁是他的朋友呢……”
一脸不在乎的打开另一瓶酒。
“陛下……有很多无奈……”无奈到令人心痛的地步。
菲力克斯凝视着这个向来倔强的女子,忽而笑了:“梅若,你爱上那个人……皇帝了……”
“你醉了!”断然转身。
“那可不妙……那个人为了自己的责任……是什么都可以丢掉的……冷酷家……”
“喂,别走呀……说了我不会醉的……”
皇帝下令,全国为米达麦亚服丧四天。费沙国家电视台全程直播葬礼,人们发现,久未露面的奈特哈尔·缪拉从定居地奥丁赶来参加同袍的告别仪式。
“爸爸,您……怎么来了?妈妈呢?”梅若在葬礼上见到父亲时,不比别人少惊讶到哪儿去。一声知会都没有就来了,而且还是这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缪拉苦笑了一下:“你母亲可不会离开奥丁。我……没有想到还会再回到费沙。”
也对!妈妈那个人,恐怕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事实上,罗丽莎·冯·耶尼巴哈就是嫁了人也没有改姓,个性强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娶了她以后,也没有对她多做要求,缪拉根本没想过要改变妻子的一丝一毫。
才说上几句话,毕典菲尔特就发现了他。已经变白的橘色头发显示出岁月的痕迹,都老了呀!
“奈特哈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元帅……米达麦亚元帅是帝国的至宝,怎么也要见上最后一面。”
“菲利克丝没有来,不然你也可以见到他们两个人的儿子了。”
梅若装作不在意的走开,被特雷西亚拦住了。
“要去哪里?葬礼没有结束,保护陛下和皇太后是你唯一也是最重要的工作。”
“特雷西亚!你明知道我要干什么!菲利克斯从巴拉特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连他父亲的葬礼也不出席……”
“去看他有用吗?”
冷酷的语调引起友人的不满:“他也是我的朋友!”
“这样就站不起来,不是那他也不配做帝国双壁的儿子。”
僵持着,一直到米达麦亚夫人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谢谢各位,来见先夫最后一面。”
娇小的艾芳瑟琳·米达麦亚以不寻常的勇气面对丈夫的死,也没有失声痛哭以表示伤悲。坚忍的,坚定的:
“我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死去,以为不再有战争,就不会有死人,看来是错误的。”
“先夫渥佛根·米达麦亚也许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伟人,但是在我眼中,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丈夫。打扫房间时碍手碍脚,老是被我赶出去;清晨被儿子从被窝里挖出来要骑马;永远分不清盐和糖……的男人。”
“我爱他,决不因为他是元帅、尚书,只因为他是渥佛根·米达麦亚。所以,一个人的死去并不会造成大家的困扰,而最重要的,也不是为先夫报仇……”
“一个人活着,只是为了别人的眼光的话,就太可怜了。先夫从来都觉得,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很难,但他一直都是走着这样的路……我希望的是……我们的亲人、朋友,都可以这样做……”
久久回荡在费沙的上空,呜咽,悲伤,以及……不祥。
费沙的街上,黑发蓝眼的青年侧耳倾听米达麦亚夫人的话,露出勉强的笑容。
亚历克昭进特雷西亚,摆在桌上的报告让皇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所谓线索,完全指向罗严塔尔元帅的旧部。
“从报复的角度来看,完全有可能。因为先皇的平叛军司令是米达麦亚大人,首当其冲就是他了。虽然收养了罗严塔尔元帅的遗孤,
在道义上没有亏欠的地方,但是也可以说是杀死了朋友的人。”
特雷西亚冷静的分析着:“不过,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动手呢?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亚历克赞同地点点头:“那么,卿的看法是……”
“帝国的不安因素吗?”
关于宇宙的势力,皇太后在还是玛林道夫伯爵小姐的时候有过精辟的论述。
A新银河帝国罗严克拉姆王朝
B自由同盟的现有政权
C杨威利的独立势力
D费沙的旧势力
E旧帝国高登巴姆王朝的馀党
F宣誓独立的艾尔·法西尔
G地球教余党
现在,B、C、F都已经永远的消失了。所以,特雷西亚做了补充和改动:
A新银河帝国罗严克拉姆王朝
B巴拉特自治领
C费沙的旧势力
D旧帝国高登巴姆王朝的馀党
E狂热的民主主义者
F雇佣军
现在,可能又要加上一条:G罗严塔尔元帅的旧部。
“如果是真的,可就麻烦了。”
咕哝了一句,紫色的眼睛中却没有相应的苦恼。
“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多方的联合吧!”
亚历克轻松的对首席秘书官笑了笑,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向上翘着。
首先是刺杀,然后是谋杀,暗杀是唯一的解决途径吗?特雷西亚在心中为死去的军人们致上无限敬意。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决一胜负,不论生死都是正派的。但是,后人却用这种不名誉的方法进行所谓的报复。
“经过多年的联合,已经有了协议了吧!那么,他们缺少的是什么?”
特雷西亚注视着皇帝,艰难地说:“强有力的领导者。”
不言而喻的,这个领导者是谁。
菲利克斯·米达麦亚。
“古代好像有个了不起的家伙,似乎曾经说过这么一句了不起的话。他说一个人
临死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个可以把孩子托付给他的朋友,是人生至高无上的幸福…
…”
“去见渥佛根·米达麦亚,把这个孩子的将来托付给他就可以了。那将是这个孩子一生最好的保障。”
古代箴言: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梅若·缪拉接到米达麦亚夫人的电话,再由国务尚书府邸赶往特雷西亚的住处,正好遇见由皇宫回来的特雷西亚。
“这么急?忘了说了,新的国务尚书是艾齐纳哈元帅,由我父亲接任他宇宙舰队指挥官的职位,副指挥由耶拜尔蓝担任……怎么了?”
交给她手中的信,一言不发。
洁白的信封有酒精的味道,心一沉,大致上了解了。
“有没有别人知道?”
“没有。”
匆匆地读完信,特雷西亚皱起了眉头。
“现在赶到航空港,要快!”
“菲利克斯!”
熟悉的喊声阻止了青年的脚步,回过头,笑了。
“喔,你们也太可怕了吧!”
近卫军的专用车一路呼啸而至……夸张!
“先别管这个,我有话问你。”
梅若一下子把他拉到一边去,低声问:“你不知道这样做,在陛下看来是不折不扣的背叛吗?辞职?亏你想的出来!”
“散散心,不用这么紧张。”
懒人菲利克斯拍拍她的头,大哥似的说:“别那么紧张!看看特雷西亚,她可没有你这么失措。”
特雷西亚示意梅若先走开一下,自己则走到他面前。
“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和我中断联系,也要和米达麦亚夫人保持通信。”
“不阻止我?”
“你……会听?”
“……还是你了解我……不想走了呀!有朋友真好。”
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开始移动了。不走的话,很多人都会……
“菲利克斯!”
“让他走吧!没关系的。”特雷西亚拦住她,目送友人的离开。总是会有相见的一天。
“你……”
特雷西亚淡淡的说:“他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害他,但是要走什么样的路,我却不可以帮他决定。”
阳光真好,适合晒太阳。回去把书拿出来,好好看看吧!
余光瞄到菲利克斯远远地挥挥手,有种类似离愁的东西涌上心头。
“一个人活着,只是为了别人的眼光的话,就太可怜了。先夫从来都觉得,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很难,但他一直都是走着这样的路……我希望的是……我们的亲人、朋友,都可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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